还记得小时候的自己吗?

小时候我很乖,四个女儿中我最受宠。

我喜欢跟在三姐身后,她割猪草我就静静的陪,她还要带弟弟。

那时,三姐才八、九岁,每天还要早起煮全家人的饭。

饭很简单,洗红苕,切块后加水,还有少得可怜的米。

姐添柴,我在一边拉风箱,拉几下就拉不动了,然后姐姐来拉,最后还要去石磨下边的鸡窝里扣蛋。

每天只有一个,煮熟后姐姐剥给弟弟吃,我站在一边看,口水总会流出来。

如果姐姐剥皮不小心掉个渣,我会马上蹲地上找,然后放嘴里吞掉。

每天早上都是红苕稀饭,米粒被三姐用笊篱捞给弟弟吃,我们只有红苕,我吃不下,就直勾勾的看弟弟吃饭。

有时,弟弟骑着爸爸的脖子去街上的爷爷家,我就尾随身后,七、八里乡间小路就那样一路跟随。

弟弟是唯一的儿子,非常受宠,到了街上,满街都是好吃的,香气诱人。

弟弟要,爸爸买,我不记得有没有给我,只知道经常不随弟弟心意,他就满街打滚,哭嚎连天,严厉的父亲视而不见,还要求他,满足他,我就呆呆的看。

再往前就是医院,我欢快的跑进去,第一个门就是爷爷的办公室,见到我,爷爷慈祥的喊我过去,我没有桌子高,依偎在爷爷怀里,踮着脚看另一个外科中医给一个腿上长瘤子的小哥哥开刀。

像电工刀一样的东西,把瘤子对半切开,鸡蛋黄大小的病变组织,一圈圈的像树轮,肉粉色夹杂脓液的苍白。

我惊恐得不敢动,然后爷爷就拿几分钱让我去医院门口买牙柚子吃,那是我最欢快的事,姐姐们没有过的待遇。

几十年过去了,爷爷早已功德圆满的修仙,只留下一个记忆给我。

记得呀,调皮捣蛋,不爱学习,捉小鸟,打弹工,任性所行,今生就为任性买单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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